周圍侍衛,早已識相將這裡圍住,以免他人圍觀。
莫阿九從未想過,重逢後第一面,他竟會吻她,分明三年前,他吻她的次數,單手可數。
可很快,她已然驚醒,她在做什麼?還嫌曾有的傷害不夠嗎?
啟唇,她驀然重重咬在容陌的下唇,血液瞬間流出,血腥味在這個深吻中流轉。
容陌動作一僵,眼底薄冰驟起。
氣氛瞬間凝結下來,周圍的空氣猛然降溫,滴水成冰。
可不過轉瞬,那肅殺的氣氛逐漸消散,容陌已然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三年,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他竟然這樣親吻了她,親吻了這個明明這麼討厭的女人。
他的食指突然大力掙脫,重重甩開了身前女人,莫阿九甚至因着男人的動作偏過頭去。
她頓了頓,良久,只是伸手,以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唇角,果然已沾染些許血跡,她卻只諷笑一聲:「怎麼?當今聖上也會敢做不敢當嗎?」
容陌卻不過打量一眼身前女人:「對你,我無需有任何擔當。」而後,他飛快起身,已然慵懶靠入轎攆之中,雙手隨意一揮,轎簾已放下,擋住了莫阿九的視線。
「回宮!」容陌的聲音,偏生帶着疏離,又是以往的矜貴華麗。
莫阿九定定立於原地,望着馬車漸行漸遠,小北,還在他的馬車上。
……
這一晚,方存墨回到方府時,已然接近子時。
卻只見管家憂心忡忡等在門外。
「何事?」方存墨上前飛快問道。
「是……莫姑娘。」管家輕應,卻沒等說完,便已看見素來清潤的方大人大步流星朝後院走去,動作中,帶着一絲慌亂。
莫阿九在獨自飲酒,一個人,一壺酒。
她的酒量很差,一杯即醉的那種,可今夜心情煩躁,似乎唯有美酒得以紓解心中煩悶。
「吱——」的一聲,雕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
「阿九?」方存墨已經走了進來,聲音中帶着幾不可察的擔憂,可他的目光依舊深邃平和。
莫阿九朦朧抬首,而後唇角不自覺的笑了笑:「存墨?」
「是我……」方存墨緩步上前,輕輕將她手中酒壺拿到一旁:「怎麼突然想起喝酒?」
「想喝就喝了。」莫阿九眯着眼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陣陣的脹痛。
方存墨望着她,最終將她橫抱在胸前,朝床榻走去:「不要逞強……」他輕聲道。
「我沒事的,存墨,」莫阿九輕聲呢喃,「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他呢……」
方存墨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顫:「誰?小北嗎?」他佯裝不懂。
「不是,」莫阿九搖頭,眼圈卻驀然紅了,「是……他……當今……」
「成親的事,我已告知賓朋,」莫阿九的話並未說完,已被打斷,方存墨的聲音,很是深沉,「至於喜服,我已知會繡娘前來量體縫製,成親之日,便在半月後。」
成親……
莫阿九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定定倒在方存墨懷中,良久,只輕輕頷首:「好,你安排的,都好。」
她要成親了,和方存墨,怎麼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