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並沒有和夏曲等警務人員同時離開,他是在警察離開後的十多分鐘才出了紫禁國際,手裡玩轉着檔案袋。

夜深了,天空黑沉的厲害,倘若不是那些五光十色的燈暈在黑暗中開疆擴土,他們都會被包圍在蛋狀的夜色下。

四海舵!

現如今成了吳道腦海中不可抹去的三個字,讓他可謂是記憶猶新,四海舵為了發展,需要大批資金。

而這資金的由來,那位舵主竟然利用高仁和劉清的職務便利某私,最讓他震撼的是,一個分舵竟想控制一家企業來圈錢,這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嗎?

吳道雙手後置,輕晃着資料袋,對於四海舵他不想繼續了解,即便是身後有多高的人,都要滅掉。

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在黃泉下都不得心安。

有人擋他安息,那他就殺!

直到所有人聞風喪膽,或是他拿不動到的那一刻。

突然。

兩道刺眼的燈光直射吳道,燈光太過刺眼,他不得不抬手遮擋,相向而來的車輛,並沒有減速的意思。

明顯,沖他而來!

面對猛如饕餮一般的車輛,吳道卻是風雨不動。

安如山一般。

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把袖珍小手槍,瞄準了正前方。

嘭!

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彈頭飛出,撕出一道銅色光澤。

咔!

擋風玻璃被穿碎,司機腦門中心開花,那輛越野車在距離他不到三米時,突然轉了向,從吳道身旁側過。

撞在了馬路牙上。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發生在幾十秒鐘,他無動於衷,抖了抖胳膊,將那把袖珍小手槍收了起來,面如寒鐵。

一夜兩次暗殺,均是針對蘇傾雪。

但是半路殺出個吳道,將兩次暗中行兇徹底粉碎。

好在他所在的這條小路上人不多,不然真有可能震驚當局,夜色如墨,他一頭扎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過了十多分鐘,警察封鎖了現場,展開一系列的調查。

吳道回到租房,將資料袋扔在桌子上,抽出兩三份資料,上面顯示,四海舵是龍幫四大分舵之一。

其中四海舵在龍幫算一個之最的舵口,人數最多,同樣生意也是最好的,是龍幫一支不可否定的主力。

在龍幫都有傳言,陳楚歌都有可能是下一任龍幫的幫主,正因為各種流言蜚語,讓陳楚歌務必在龍瀾面前做出一番成績,就這樣矛頭伸向了天雲集團。

在海寧,只有蘇傾雪一個女人當家。

順理成章成了被惦記的對象。

叮!

吳道手中突然彈射出一枚手指長的月牙飛刀,將桌上的信息飛釘在牆上,發出金屬顫音,非常刺耳。

現在看來,他必須到四海舵走上一趟了。

夜愈發的黑沉,逐漸起風了,瀰漫着一股斑駁的涼意。

叮鈴鈴!

手機發出一連串跳動的音符,黑沉的房間中分外刺耳,接起電話,順手擱置在了一旁,翹起了二郎腿。

「吳大哥,你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夏曲說話就像暴雨梨花似的,噼噼啪啪的就是一通啐吶。

「家!」

「什麼?」

聽筒中傳出驚異的聲音,給人一種難以置信感。

吳道嘴角微揚,沒有吱聲。

「你家在什麼地方?」夏曲飆升着炸天的高音。

「棚戶東區!」

電話已被掛斷,吳道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整張臉上掛着一層寒霜,自己應該怎麼殺?

過了十多分鐘。

咣!

吳道家門被踢碎,一道俏影沖入,瞬間被黑暗的氛圍驚滯,她還沒有在這種氛圍下呆過,石化了。

「吳大哥,你……」夏曲說話非常生硬,像初讀課文。

「我喜歡黑!」

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氛圍中,吳道話音給人一種森冷感,如刀一般,一刀一刀切割在人的身上。

夏曲接近麻木,話音有些委屈,「吳大哥,能開燈嗎?」

「隨你!」

這才,夏曲躡手躡腳的開燈,直到暖色的燈暈出現,吳道那張冷麵才得到些緩和,臉部的線條還是那麼堅硬。

夏曲長舒了一口氣,剛才那種環境氛圍對她就是一種折磨,現在她釋然,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你來這裡做什麼?」吳道不咸不淡,不冷不熱。

夏曲掃了一眼周圍,看到了刺在牆上的檔案袋,繞着吳道轉悠了兩圈,呲牙道,「阻止你犯傻!」

吳道沒有應聲。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局裡有多着急,生怕你現在去踢館四海舵,在海寧四海舵成員不下千人,你再厲害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這裡是都市,不比當初……」

夏曲美眸直勾勾的盯着吳道,說的那叫一個認真。

「你想說什麼?」吳道冷眸盯着夏曲,肅意十足。

「海寧警霧基本都是我在負責,你要想扳倒四海舵,還得從長計議,殺了他們的老大只會讓四海舵更亂!」

「我不是警察!」吳道冷聲響起,真如利箭一般。

夏曲燒腦的搖頭,「你不是警察但是軍人啊!」

這個理由吳道無可反駁。

選擇沉默。

夏曲又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個蘇傾雪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前段時間我也在調查四海舵,找到些線索,我們可以合作!」

吳道冷目看着夏曲,面前這個女孩真的很聰明。

「怎麼合作!」

「首先呢……」夏曲賣着關子,在他身旁繞來繞去,「首先你得配合我工作,現在不要動四海舵!」

既然入了鄉,吳道也乾脆隨了俗。

點頭答應。

夏曲見吳道答應,瞬間樂的是合不攏嘴,自己和神一般的人物談判,自己竟然取得了突破性的勝利。

吳道臉上的冷容收起,沖夏曲沒有好氣的說道,「如果你來這裡只是想勸我不要動手,你做到了,恕不遠送!」

剛來沒一會兒就趕人,差點兒沒把夏曲嗆暈,嘀咕道,「我是來倒貼的,竟然還把我拒之門外!」

聲音再小,也沒逃脫吳道的雙耳,他驚的結舌,什麼都消受的起,唯獨美女警花他不敢消受,職業病。

「再見!」夏曲跺着靴子,沖吳道狠狠的咬牙。

「再見,明天記得賠門!」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