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夜裡,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呆呆站在馬路中間,傾盆大雨把她的頭髮緊緊的摁在臉頰上。

凍的發紫嘴裡喃喃自語着:「今天他一定會經過這的,一定會。」

今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忌日,這條路是他的必經之地。她一定要好好的請求,請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把孩子的屍體還給她。

一輛黑色的賓利在雨中飛馳,突然一個急剎車的尖利聲劃破了寧靜的雨夜。

站在路中間的女人像一把利箭一樣,衝到車子的擋風玻璃前,撕心裂肺地喊着:「池初,我是俞雪!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當她從守門人的嘴裡得知,池初要賣掉她的時候,她就明白她已經什麼也沒有了。但孩子是從她身上拿出來的肉,她必須帶走。

車裡的司機慌亂的回頭看看坐在車裡鎮定自若的池初。「池總,要處理嗎?」

「不用理會,繼續走。」池初面無表情的瞟了一眼玻璃上印着的那張蒼白的臉龐。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瘋子,真是晦氣。

司機聽從命令開動了車子,哪知這個女人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死死的抓住車的後視鏡,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

司機再次為難的看了看池初,「如果開車可能會弄出人命。」

「讓她上車。」池初看着眼前這個被大雨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的女人,冷冷的對司機說道。這個女人雖然跟自己素未謀面,卻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被澆透的女人像一塊滴水的抹布一樣走進了池處的車,她激動得對着池初喊道:「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池初不耐煩的甩開緊緊拽住他胳膊的手,果然是個瘋子。

他狠狠的推搡濕透的俞雪,厲聲喝到:「你這女人瘋了。你的孩子我怎麼知道在哪?」

對池初的冷淡,俞雪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早在兩年前,她就聽說池初就跟換了個人一樣,變得跟以前大不相同。

但是當她親眼目睹,池初臉上那副比冰雪還要很冷的表情時,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了起來。「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再也不糾纏你。」

池初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聽她念叨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把她送走。」

一聽說要把她送走,俞雪像瘋了一樣抱着池初的胳膊:「不要送我回去。我不回去。」

「池初,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把他還給我。看在以前愛我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吧。」

聽着俞雪嘴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話,池初既震驚又惱怒。自己怎麼會喜歡這個女人,並且還跟這個女人有個孩子。

「滾開。」

說到孩子,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想冒充孩子的生母,爬上他的床。

他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雨水將他鍛煉凍得蒼白,但仍然無法掩蓋她眉宇間的動人的氣質。這個女人的樣子確實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濕漉漉的俞雪張着期待的眼眸望着池初,「池初,我不奢望你曾經許下的諾言。請你讓我看看他。」

說完便使勁的往池初身邊靠近。以前只要自己撒撒嬌,池初什麼都會為她做到。美人計,是俞雪在這種絕望的環境裡唯一能想到取悅池初的方法。

他心裡一動,一種溫熱的感覺,漸漸的浮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