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蔚銘不知道味精的提煉過程,但也猜做這個不會很容易,也不再勸說她,笑了笑,信心十足道:「那好,咱們今天就專門找那些個酒樓,驚艷他們一把,再賺個好價格。」

許默一雙如水的眸子彎成漂亮的月牙,揚起燦爛的笑,轉頭對外婆囑咐道:「外婆,我擠了一些奶混在粥裡面,溱溱要是餓了,應該能頂一陣子,我們會儘快回來。」

外婆看着懷裡如玉璧一樣的小人兒,又忍不住心疼這娘倆命苦,臉上裝着很高興的樣子,催促他們早點回來。

許默一邊高聲應和,一邊哼着小曲興高采烈地往外面走,秦蔚銘趕緊把放在門邊的裝着魚蝦的魚簍提起,又和外婆打了招呼,兩人就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門外系在歪脖樹下的馬車還是那麼破舊,許默四肢並用爬上了馬車,跟在身後的秦蔚銘解了系馬繩,輕越而上,揚鞭抽在馬身上,老馬嘶鳴一聲,揚蹄不疾不徐地跑了起來。

「你盯着這馬乾什麼?」秦蔚銘餘光瞥見許默專心致志地盯着奔跑的老馬,不僅疑惑問道。

許默看前面拉車的老馬瘦骨嶙峋的,背脊骨都深深的凸顯出來,渾身毛髮雖然還算光亮,但是腹部赤裸出褐色的皮膚,她不由盤算着要不要買匹新馬代步。

「這馬不是外婆家的吧?」許默見這馬瘦弱不堪,但是腳步卻穩健,一看就不是尋常的馬。

「這馬以前是軍馬,它是我坐騎的父親,馬政嫌棄它老了,我就帶回來了,」秦蔚銘揚起一鞭催促老馬前行,不緊不慢的解釋。

許默見他雖然揚鞭的弧度很大,但是抽下的每一鞭子只出了四五分力,想必心裡對這年老的軍馬多少有些同情和憐惜,於是將嘴邊催促的話,在嘴裡轉了圈,咽了下去。

山間小路,碎石混亂的散在各處,馬車雖然速度不算快,但是顛簸的很,許默只能努力穩住身體,就這麼折騰了一個時辰,他們終於遠遠望見,山路盡頭矗立的小鎮門樓。

馬車慢慢悠悠地穿過小鎮門樓,直接往小鎮最大的迎客居去。

迎客居在東街,馬車悠悠的在迎客居門外停住時,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

許默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迎客居里走,回頭無意看見秦蔚銘居然還在身邊,不由怪裡怪氣打趣他,「怎麼今天不去會佳人?」

秦蔚銘陰里陰氣的勾唇一笑,曖昧地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玩味道:「怎麼?難道你是在回味青樓那一出?」

許默頓感臉皮上火燒火燎,又狠狠地瞪他一眼,算是對他在公共場合調戲自己的譴責,手肘往他胸口一拐,氣鼓鼓地大步跨了進去。

秦蔚銘吃痛得捂着肚子,看她兩頰紅暈的可愛模樣,心中竟然生出一絲異樣情緒,臉色也不由有些古怪,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抬腳跟了進去。

迎客居是整個小鎮最奢侈的酒樓,不過所謂的奢侈,在秦蔚銘這種見過世面的人眼裡,也不過爾爾。

許默這邊剛坐下,見小二轉身要走,連忙叫住,餘光又掃到門口張望着的秦蔚銘,連忙一把按住小二的肩膀,防止他離開,揚聲朝秦蔚銘招呼。

「這邊!」許默着急的喊了一嗓子,又扭頭對茫然的小二好聲好氣道:「小二哥,你別走,能不能麻煩你個事情?」

做生意的人都是秉承着進店就是客的宗旨,小二哪裡敢拂了她的意,連忙殷勤的點頭,客客氣氣的問:「這位小哥,麻煩不敢當,有事你說就是。」

許默暗地裡掂量了一下自己帶的銀子,又看了一眼菜單,發現自己帶的錢根本吃不起這裡最便宜的東西,忽然看見提着魚簍的秦蔚銘,靈光一現,道:「小哥,你看我這模樣就不是有錢人,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這同伴帶來的魚蝦做了?讓我們嘗嘗頂尖美食是什麼樣的?」

許默笑靨艷艷地拍着馬屁,秦蔚銘提着魚簍走近,聽見她這話,立刻要出言反對,卻被許默的一個眼色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