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看向白嫣,因為剛才才發了火,這會兒音調沒變,聽起來就像是指責:「你跑哪裡去了?」

宋媽不高興了:「呦,合着自家閨女是人,親戚家的閨女就不是人了?人都丟外面大半天了,連個去尋的人都沒有。咋了?還真想給她丟外面去?怎麼忍心就這麼歹毒,這麼大點的姑娘,你們就能下得了手?」

大伯被指責一臉鬱悶,朝大娘母問道:「你不是告訴我這丫頭跑出去玩了麼?咋說走丟在外面了?」

大娘母委屈:「本來就她自己跑出去的,到了晚飯也不見回來,要不是我讓小鳳去做的,你還吃不上呢。」

「少廢話。」大伯訓了一句,大娘母頓時不高興了,將筷子一摔,「咋了,她自個兒跑出去瞎晃悠,吃飯的點回來,幹啥啊,當自己還是大小姐啊?平時懶的跟什麼樣似的,啥也不知道做,就知道吃。咱憑啥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啥也不做?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白嫣這丫頭手腳勤快?」宋媽把她背上的竹筐拿下來,往地上一摔,滿滿一筐的豬草,「打個豬草的功夫,這晚飯也不等了?就是養頭水牛也給草吃吧?光幹活不給吃飯,你們就這樣對人家閨女的?」

宋媽拉着白嫣的手,氣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得虧是人家爹媽還在世,這要人家爹媽不在世,不得給人家當奴才使啊!」

白嫣被下了一跳,連忙安慰道;「宋媽你別哭,我沒事的。」

宋媽心疼的拉着她的手道:「可憐的孩子,要是在我們家,指定不讓你受這麼多苦。」

大伯平時不在家,也不知道家裡的具體情況。反正在他的面前,白嫣乾的活確實要比自家兩個丫頭幹得多,但他覺得畢竟不是自己家,侄女多干點活,減輕一點家裡的負擔,也是應該的。

怎麼照着宋媽的說法,自家反而是在奴役她?

大伯頭疼的說道:「宋媽你放心,我是她大伯,怎麼也是剪不斷的血緣關係。今天這事情肯定是個誤會,這丫頭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指不定就是誤會什麼的。」

宋媽抹了把眼淚,表情收縮自如,方才臉上的悲痛已經蕩然無存。

她也就是為了不讓他們一家人責怪白嫣,這會兒目的達到了,也就沒追根究底了。這種事也不好說太清楚,畢竟白嫣這丫頭還住在人家的家裡。

宋媽離開以後,白嫣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竹筐,準備送去廚房,省了明天上山的精力。

「一天到晚惹事,也沒見着給有啥有用的地方。還去給我們告狀,她宋媽算是個啥,回頭你再到外面亂說,我就給你的嘴縫上!」大娘母不高興的巴拉巴拉說個沒完。

大伯坐了下來,聽得腦殼疼,呵斥道:「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小嫣也沒少做事情,你瞧着萱一那丫頭,吃完飯碗一推就走了,整天好吃懶做的,十八九歲的姑娘了,連個飯都不會做,還想以後嫁給人家做少奶奶啊?」

「咱家萱一就是做少奶奶的命!」大娘母回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