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似是夏創最閒散的人,保安還需要站崗輪值,他什麼事都沒有。
可他心裡正下着一局大棋,晉京武行的動盪絕對會引起晉京黑白兩路的洗牌,他也一定會幫助孔芳華,哪怕他選擇坐以旁觀,孔芳華早晚會將晉京武行收入囊中,但他要用多少力氣來幫孔芳華,還要看看孔芳華是手段和她弟弟的功夫。
這個女人不論眼界還是能力太過高強,最可怕的是她毫不以此為傲,甚至不以為然。惹的常人真信了她那副柔弱嫵媚的模樣,想到孔芳華的嫵媚,齊天有些反應過來,似乎以嫵媚視人的女人都是狠角色啊。
「齊先生,陳董請您去一趟,昨晚那人的身份查明了。」江辰走過來說,自始至終他都知道陳江河請來齊天付出多大的代價,所以對待齊天相當客氣,也從未小瞧齊天。
採購部的一些人沒見到陳江河請齊天去吃飯的一幕,對江辰的到來非常震驚,要知道,江辰雖然是秘書,但他是陳江河的秘書啊,本身就是管理崗位,在夏創的地位相當於部門總監啊。而且江辰的出現代表着陳江河的態度,還這麼客氣。
「好,那就走吧。」齊天站起來說道,雖然他已經從孔芳華口裡得知了昨晚那些人的來歷,但對於夏創能在一天之內緊通過一部手機查清,還是感到很震驚,並且江辰說的是查明了,應該是知道的要比孔芳華所說的詳細的多。
來到陳江河辦公室時,陳未雪已經到了,陳江河客氣的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會客區坐下。
桌子上放着兩份資料,陳江河滿面愁容的指着資料說,「你們看看吧。」
齊天拿起資料翻閱。
首頁是昨晚被碾碎腦袋的那個男人的照片。
姓名:邢錚
年齡:35
原籍:晉京市
住址:大發區延平路26號
婚姻:離異
第二篇是個女孩照片,和邢錚錢包里的照片上的女孩是一個人,但已經大了許多。
陳江河的示意下,江辰降下百葉窗,打開投影儀,畫面徑直投在牆上。
江辰指着屏幕上的邢錚介紹,「25歲加入四合幫,副幫祝當的左膀右臂也是知心好友,曾替祝當擋過子彈,27歲時因聚眾鬥毆,致五人死傷,其中有一位是省部級領導的公子,祝當上下打點,用了兩千多萬,才疏通關係,找人代替祝當入獄。父母均已離世,如今只剩下一個念初三的女兒,名叫邢夏。」
江辰說,「既然祝當和邢錚有這層親密關係,昨晚上怎麼邢錚怎麼會被殺人滅口。」陳未雪不解的問。
「一個黨政有決策人,有干擾決策的民派委員,想必四合幫內部存在的鬥爭比外界流傳的要嚴重許多,王錚是祝當的手下,所以昨晚殺人滅口的一定不是祝當,這個人在四合幫的勢力不會比祝當小。」
陳江河點點頭。
「那四合幫是什麼?」陳未雪忽地問道,雖然她是晉京人,由於常年在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齊天也望向江辰,他希望得到更多的諮詢。
「陳總,四合幫是晉京的草頭幫會,建立至今已經有三十五年了,在晉京幾乎是一手遮天,如今幫會成員達到三萬人,掌舵者是五十六歲的郭建邦。」
畫面切換,一個硬朗的老人西裝革履在市政府門前與高官們同行,仔細看,老人走在所有人前面,其他人有意慢一步。
「郭建邦左側的中年男人,就是祝當,祝當的父親祝英雄是四合幫的建立者之一,祝英雄是唯一一個令郭建邦心驚膽戰的人,很可惜祝英雄死的比較早,否則現在四合幫的幫主或許是祝英雄。祝英雄死後,他的兒子祝當被祝英雄的老下屬推舉到副幫主的位置上,祝當和郭建邦在四合幫發展上有許多地方意見不合,昨晚上的邢錚就是祝當的手下。而這個郭建邦,心狠手辣,在他上位之前,四合幫只占半個晉京,餘下半個晉京歸麻三和賴候,他上位後三家多次火併,也緩緩將麻三和賴候蠶食,據說郭建邦和晉京武行關係匪淺,當年他能當上幫助也是因為晉京三十八家武行的暗助。」
齊天心裡一驚,沒想到晉京武行與四合幫有這樣的關係,孔芳華的胃口好大啊,明面是奪武行頭牌的位置,實際上是想取代四合幫。
陳江河顯然十分頭疼,對他來說,什麼國際傭兵,國際殺手,都太遙遠,郭建邦的狠毒卻就在眼前,「我們一直沒有聯繫,為什麼他會突然對我下手?」
「要不,報警吧。」陳未雪思量後說,如果沒有齊天的出現,她對這些幫會不屑一顧,國家有正統的軍隊,這些臭蝦米算什麼。可如今看來,幫派的力量確實很大。
「不行,四合幫盤踞多年,在晉京早就是骨灰級的坐地戶,與政界難以分明,爪牙眾多,單靠警察不可以扳倒他們。」齊天不假思索的說。
齊天說,「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有白就有黑,有政客就有黑幫,四合幫早就和晉京的政客們混在一起,恐怕要動四合幫,晉京政客們第一個反對。世界上有兩種仇恨化解不開,第一種殺人父母妻兒,第二種斷人財路仕途。」
「是啊。」陳江河認同齊天,回應,「十二點以後的晉京就是他郭建邦一個人的天下。只是想不通,我們與四合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突然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是他們也想參一腳渾水?」
「不會的,四合幫只是社會幫會,拿到夏創的研究技術,對他們並沒有直接受益,他們是搞不懂這樣東西的。」齊天反駁陳江河。
「他們可以以此作為商品,在國際上販賣。」陳未雪分析,瞄着屏幕上的郭建綁,她有種異樣的危機感。
齊天搖搖頭,凝視着資料說,「也不成立,這件事,國際上默認做的要乾淨利索,並且悄無聲息。國際通信研討會本就不是平頭百姓關注的信息,再加上有政黨特意封鎖這條信息,實際上在你演講時,主辦方就已經切斷了所有攝像與新聞報道。至今為止,知道此事的屈指可數。我不認為在晉京為虎作倀的四合幫有這樣的能力在強強封鎖中得知這條科研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