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進入病房,醫生和護士正照料周煜。一位主任以及五位醫生及一位護士,他們圍在床邊,輕聲討論,時不時用手指指床上躺着的周煜。他們又有何辦法呢,無非是做作樣子。周煜的身體表徵用各種儀器外在顯示着,緊緊是高燒他卻插滿了管子。是的。高燒會令他其他地方非常不適,臂如呼吸困難,如果大口的吸會影響傷口,但如不這樣做他會憋死,他無法輕輕的喘息。因此他戴上了氧氣罩。
陳未雪跟了進來,她保證自己寸步不離。假使周煜能活下來,今天的辛苦將是陳未雪手裡的一張感情牌。她曾因此提心弔膽,而他又如何負心呢?且周煜活不下來,她也能目睹他直到離世的最後一刻,看清死亡是如何帶走他臉上的光彩。她盯着站住腳的齊天,和面前的郭瀚明的後背。她配合齊天保持沉默。
齊天就這樣看了一會,郭瀚明站在他的身後。齊天想看看醫生們有何妙計。他見到周煜異常的痛苦,他並沒完全昏迷,保持在半清醒的狀態。這是對的,一旦他完全昏迷就是跨進死門關了。他的頭頂床頭上的燈一直亮着,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那是一抹看起來便紅的發燙的色彩,像極了彩陶。
直到一位男醫生不經意見看到了齊天和郭瀚明,他驚了一下,是那種趣味十足的驚訝。他完全都不知道齊天和郭瀚明什麼時候進來的。他並不覺得這危險,他出生到現在都是安全的,他不知道危險是什麼。
嚴謹的醫生輕聲問道,「你們是朋友嗎?」他自己回答道,「是的,看來就是了。快來看看他吧,仔細看看。」他欠欠身子,把自己的位置讓開個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