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加重語氣,督促說,「快進來吧,在門口算怎麼一回事呢?在我們國家待客之道是一家人的家風最好的體現方式,你這樣我又怎麼待客啊?即便在任何時刻,都得維持好待客之道。」他甚至沒看普爾曼一眼,只是把目光落到屍體上,冷淡而平靜。他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煩躁至極,閉上眼睛就不再對普爾曼說話了。
齊天看出來,男子必定是已經知道海頓的事情了。他對普爾曼招招手,普爾曼掂了掂書包,看了男子一眼,又看看帕特。最後,他的目光落到齊天的身上。向里走,他頭一次對覺得殺人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他本想做一個硬朗的布雷迪家族男子,邁開步伐大步流星的往裡走,但腳和腿仿佛陷進泥沼。他生硬的把頭抬的高高的,看着天花板,避開地上的死屍,他的心顫抖的連在着脖子和腦袋簌簌的發麻。他走到帕特身邊,兩個無措的人面面相覷,最後,普爾曼將視線落到了男子背後牆上的大相片上,海頓的留影在他眼中變的陌生,旋轉,扭曲,攪碎了他往日裡腦海中的海頓形象。
那時候的海頓太過於英俊,他身上完整繼承了來自漁夫家庭的男子漢氣息。他毛髮旺盛,腮上留着青色的胡茬。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普爾曼在心中想,沒見到男子時,他想男子是個懦弱的人,起碼得知海頓被綁架時會驚慌無措,甚至嚎啕大哭。畢竟海頓是提供優渥生活與社會地位的頂樑柱。
這點上,帕特和普爾曼是一樣的。他們帶着高傲來見男子,來見海頓親近的人。綁架這件事太符合黑幫的定義了,普爾曼甚至準備好了一幅高傲的面孔來安慰男子,對他說,嗨,別怕。我們會把海頓救回來的。因為我是斯特拉·布雷迪的三子,帕特是布雷迪家族的顧問接班人。我們的名聲和布雷迪家族一樣響亮,且我們和齊為伍,沒有什麼可以構成威脅與傷害。
普爾曼開始比較,如果身處這樣的情況下,能否完成反殺。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老漢克不單是一個狡詐的人,海頓並非是膽小的人,他們身處的生活環境太過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