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肆巾並不知道這一天是他命運的轉折點,他一如既往的在凌晨四點鐘的時候起床,他在辦公室一張簡易的摺疊床上睡覺。最近半個月都是如此,醒來後把床收好放到門後,他想起報道上吹捧的一些現象,某代表住一晚上的這樣的床就被誇上了天,什麼當代包青天。徐肆巾不屑,他想這床明明很舒服嘛,又有多少人撈不到這樣的床睡覺。他沖一杯熱奶茶,站在落地窗前觀看深秋的晉京,這個角度看去,他能憑藉43樓的地理優勢清晰的看見大半個晉京,不過是影影綽綽的晉京,無數鮮艷明亮的彩燈落到泛到徐肆巾的眼鏡片上,令徐肆巾無法聚焦。在他多是時候,他的眼睛和心是攜手的,心不樂意看的事,眼睛便看不清楚。醫學上把這個歸類為精神疾病。
一杯奶茶漸漸少去,天也漸漸的亮,這是徐肆巾一天之中最喜歡的時候,此刻的天地間毫無喧囂,令人痴醉地沉迷在肅靜之中。徐肆巾曾痴狂的想到假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這樣的天兒和地,該有多好。當他的奶茶喝光後,他轉身坐下,伏案工作。他得過眼一遍事務所的所有經手案件的詳細過程,梳理檢查下屬們的思路是否公正準確。
當五點鐘的時候,外面公共辦公室的燈亮起了第一盞,這是徐肆巾最得意的下屬。年輕,敢於奮鬥,熱愛事業,這盞燈的主人孤獨地在黑暗中奮筆疾書。他正在做一個文案,這樣的小案子,只要有一年多的經驗的律師都不會這樣認真對待,只需要臨場發揮即刻。
過了許久之後,天已經亮透了,時間是九點。徐肆巾完成了他的工作,他歪頭一看,那位得力下屬還在工作。當徐肆巾注意到指針準確的指到上班時間時,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了,十幾個人一股腦地沖了進來,迅速回到工位上,機械地進行新一天的工作。而徐肆巾的秘書也會在不久後抱來一堆新的文件由他審批,徐肆巾注意到那位得力下屬似乎完成了工作,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和周圍同事友善的打了招呼,便走向電梯。他要去吃早餐,徐肆巾這樣想,因為他之前常在這時間在樓下的早餐店遇到他。
徐肆巾往後仰,靠着厚實椅子背,閉上眼睛休息。他回想到之前有人問他如何的避免都市中機械性的生活呢?他搖搖頭,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說,「你以為老闆們都愛工作嗎?所有老闆都愛隨心所欲而已,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沒人會教訓他,在公司他里舒服無比。在家卻異常的難過,他的兒子可不會像下屬那樣聽他的話,妻子甚至可能是母老虎。所以當你的上司是個工作狂,長期的留在公司時,他或許只是一個家庭失敗的可憐蟲。想要避免機械性的生活,就打破常規,每天隨心所欲的工作。只要時間允許,就連夜做完,或者別的時候,這樣每天的時間和生活不就不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