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懷着複雜的眼神看着金高,他想晉京金高這樣的人不會是只有一個。這時候他有些多愁善感,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冷漠無情的劊子手,沒有人真正的冷漠無情,總會有一些希望之光駐紮在心中。齊天想真正冷漠無情的恐怕只有KOP了吧。他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想在此事結束之後去見一見金勝常,這位在金高的受賄中成長起來的男孩。
齊天的嗓子又有些腫了,無時無刻不想裹着一口痰,怎麼也咳不乾淨。拿起桌角的暖水壺,走回沙發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給郁古和門溫茂添了水。當清透的白水注進乳黃色的紙杯中,齊天抬頭看了門溫茂一眼,他的某些想法似乎活了,開始不斷的慫恿齊天。
最後,齊天把暖水壺放在桌子上,他走向窗邊,一把打開窗簾,陽光令整個屋子明亮,他甚至可以看清楚郁古油光的皺紋,齊天向外望去。這間辦公室的角度非常好,可以徑直的看清蜿蜿蜒蜒的曲蘇河,直到視線無法抵達的地方,而正前方高高聳立的就是晉京的古蹟,一小片古城,那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視線一拐,就是聯通大廈,院子裡落盡的清亮黃色細長的樹葉鋪滿一地。齊天的注意力被身後的動靜打斷了,窗玻璃上倒映着門溫茂在地上撿起紙杯,抽數張紙巾擦褲子和桌子上的水。
齊天緩緩的喝了一口水,待白水溫潤嗓子後,他轉身走回沙發邊。這是一組正常的擺樣方式,三人座的沙發,兩側是單人座。齊天坐到郁古的身邊。門溫茂抽紙汲水,這時候,齊天看了看腕錶,時間還好。待門溫茂收拾好撒在地上的水之後,齊天對門溫茂說,「我還要感謝你啊!」
門溫茂一怔,他是想到了齊天指的哪一件事,無非就是他在齊天口中得到郁古的聯繫方式,拱華池聯繫到郁古。他擺擺手,推辭道,「都是拱華池的辦法,他看得出來那天不太對勁,所以才讓我去找你談談的。」不覺得齊天未必知道拱局長是誰,於是特意指出了他這位師兄,有巨大煙癮的拱局長。他是佩服拱華池的,如果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的選擇去相信齊天,畢竟當時是兩條命案,還有軍區的校級軍官親自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