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望了吉,和吉說了幾句話,在吉的病房裡用了晚餐。吉的情況好很多,傷到了肌肉,腿和胳膊,不傷及內臟,能吃能喝,動動嘴總是抻不到傷口的。丘的許多成員都在吉的病房裡,目光閃閃爍爍,這些人里,能夠正常不卑不亢地與齊天對話的除了吉沒有別人。

有些人是厭煩齊天的,他感覺的到。生命如此無聊,令許多人下賤不堪,骯髒不堪,極度可憐,極度可悲。齊天憎惡無下限討好他的人,欣賞那些對他的反抗適可而止的人。他今年二十八歲,還未見到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人,孔芳華是聰明人,陳未雪不好定論,大概擁有兩種品質,不屈與不懈,程泊熙是感性人,崔康亦是性情中人。周煜,他有自己的追求,但說破大天,是個薄情的人。

齊天將筷子往飯盒上一擺,擦擦嘴唇上的油,回頭看吉,他坐着,用左手笨拙的吃飯,拒絕隊友餵食,嘴唇上油光鋥亮,宛若出水櫻桃。

那些人看齊天停了,他們都不動了,回頭看,可邊看邊往嘴裡扒拉飯,目光閃爍後,低下頭不去看。

「我先走了,辛苦了。」齊天說,他離開病房,未看任何一個人。心想,別人眼中,他大概是冷漠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