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運轉而已,有什麼擔憂的。」齊天說,他咬死絕不說出一個真字。
程泊熙乾瞪眼,明知道齊天不會如實地說,無可奈何。看面前的畫入神——一個狹長地樓梯走廊,木製地樓梯,褐色板子,豎板上貼着紋路貼紙,藍白相間地顏色,九階台階各不相同,圖案複雜, 或圓或方,又或三角倒立疊加,慘白的牆壁上鑲嵌着一根長長地銀色棍子,樓梯盡頭有一道小小地矩形窗戶洞。
心裡氣憤,為了解氣,他說道,「克里斯蒂安的妻子,奧琳娜死了,你不也是瞞着他?他什麼都不知道,每天傻子一樣的樂呵呵。等見奧琳娜。」話鋒凌厲,猶若十萬箭矢齊發。
漫天箭雨圍住齊天,臉色忽地鐵青。這是他不願再提起的事,奧琳娜的死已讓他追悔不已,不知道克里斯蒂安的回憶感動了他,或是深處存有的人性無限地放大。總之這是他的一塊血痂,程泊熙已然掀開,髒血狼藉。
程泊熙沒回頭,卻也感到一絲不自在。他倆的矛盾,以往地意見不合,都統統地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將無數傷口放到陽光底下暴曬,掀開痂,憑血來看看痛有多深。諸如周煜、奧琳娜的事情上,程泊熙與齊天的做法不敢苟同。他也曾想過,世間萬物,葉子沒有同樣紋路地,雪花沒有一模一樣的,人自然也是不同,這才叫百花齊放,活出個大千世界。可到真章,十年磨一劍,同一塊磨石,同樣地手法,同樣地力氣,同樣殺人的劍,便有兇惡之分。劍本身是不知道也分不清的,全看主人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