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齊天說,「誰也不能奪取任何人上山的機會。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看看。仔細的看看,認認真真的看,你看是山頂的人多?還是山腰的人多。山頂是個尖兒,能站住的人,都有各自的手段,塌個邊都得坍不少的人下去。按理說,山是大家的,誰有能耐誰爬。不過,事實並非如此,滾落的石頭不正就是山頂兒的人扔下來的?」齊天說。
明俊同意這一點。他明白在發生什麼,他現在的任何一個舉動,以及海頓的任何一個踏步。都有可能將海頓逼迫的不爬不行。而一旦海頓踏出第一步,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干也得干。目下的平靜生活,是明俊泯滅了半生的成績換來的。下山才困難險阻。他垂下臉,親吻海頓地面頰。
這個動作維持良久,他抬頭。眼裡迸發出強烈的自信,說道,「上山而已,怕什麼?「一字一頓,猶若鐵釘,陽光下閃閃發光。
齊天沒說話,選擇沉默。在某一程度來說,明俊夠格和齊叫板,但並非是現在的他。他已經失去了力量以及全部,甚至將名字也改了。明俊,明俊。明日俊朗,陽光可人,這大致是明俊對未來的生活期盼。他年輕,但不氣盛,他如同克里斯蒂安,如同奧琳娜,是一路踏着血泊,由喧囂中成長的。並非是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因此他尚存理智。按理說,他的年齡所擁有能力,都是超然的,可這不足與齊對抗。真正與齊對抗的,是明俊掌握的勢力,那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力量。現在,它不歸明俊控制了。出於某種共鳴,齊天對這位往日的舊神,使出了很大程度的尊敬。
「哎呀。也是一件未必會發生的事。」明俊說,他有豐富的閱歷,如果他樂意,能夠巧妙地處理好海頓所面臨的困難,將齊天擔憂的事降低到最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