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的語氣,夾雜着濃烈的危險氣息,令蘇染染心驚:「你別忘了,蘇炳國趁人之危做的那些好事。」

當初,顧煦的父親病危,叔父想要奪權。顧家公司里外亂成一團。蘇炳國就在這時,不擇手段地打壓顧氏生意,企圖擊垮顧家。

「我……」站在原地不動,其實蘇染染知道他想要自己怎麼做。

可是,她一直很排斥。

「看來誠意不夠。」顧煦一臉失望地起身,就想離開。

「等等!」知道這個男人一旦離開房間,就不會再給自己第二次機會。蘇染染追上前,小心翼翼地,像是鼓足了勇氣般。最終還是伸手拉開顧煦西裝褲的拉鏈,將頭湊上去。

男性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和這個男人一樣凜冽清冷。蘇染染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她開始艱難地吞咽。

本就遠超常人的尺寸,此刻正直直地抵着蘇染染的喉嚨。她偏開頭,連咳了幾聲。

「繼續。」一把抓住蘇染染的頭髮,眼眸中都是冰冷的寒光。顧煦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把你的眼睛睜開。」

他要她親眼看着這一切,面對這一切。

其實她的技術不算好,牙齒幾次磕到自己那裡。可是,只要看見這個女人半蹲着,對自己的臣服,顧煦就很滿意。

是報復麼?顧煦在心中想。也許吧,可能是因為,她始終倔強地對待陸曼晴的事,連一句抱歉都不肯說。亦或是她即便淪落到這樣的處境,也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態度,激怒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蘇染染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要失去知覺,逐漸麻木時,顧煦才放過她。

對上她依舊倔強的目光,顧煦看見她眼中有淚,卻一直沒有落下。

溫熱斑駁的液體,還留在她的嘴角。脖頸處是他昨晚肆意凌虐的印記。

「這次的事,看在你服務態度不錯的份上,我暫且放過蘇炳國。」

「可是,你給我記住,你們蘇家,還欠我爸一條命。」像隨手丟一件東西般,顧煦將蘇染染扔到床上,淡淡地道。

當初,趁機打壓顧氏公司的,是蘇炳國。派人將顧氏搖搖欲墜的消息,告訴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顧父的,也是蘇炳國。顧父受了刺激,病情急劇惡化。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被顧煦毫不客氣地甩出去,蘇染染先前被碎片割破的手指,不小心撞在床沿。鑽心的痛再次襲來,蘇染染下意識地握緊拳,汩汩鮮血從指間流出。

「蘇染染,是蘇炳國把你賣給我的。」看見這一幕,顧煦心下沒由來的煩躁。將她一把拽到自己身邊,一字頓一字地道:「所以,別裝這麼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就算賣慘,也不會有人管你。」

「因為,你不過是一個籌碼罷了。」

一個顧煦繼任總裁,重整家業後,蘇炳國送上門來討好他的籌碼罷了。

「我什麼身份,我很清楚。」蘇染染咬住唇,好不容易平穩了心緒,用同樣冷淡的態度回敬道:「不勞顧總提醒。」

她從來都是清醒的,也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顧太太。

儘管,顧太太,曾是她少女時許下的,最甜蜜的心愿。

「很好,」顧煦沒有再看她,隨意地整了整衣服,便轉身離開了。

他衣冠楚楚,她狼狽不堪。蘇染染用力地按住傷口,恍然間還能感覺到,口中這個男人的氣息。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她捂住嘴,跑到洗漱台前,幾乎是不受控地,狠狠地嘔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