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出差去了,現在不在公司。」前台,接待人員打量着身穿白大褂的張明睿,客氣又帶着些懷疑地問:「您是?」

「張明睿?」話音未落,張明睿轉身,便看見那個西裝革履的顧總裁朝他走來。

「顧煦!」張明睿衝上前去,與顧煦面對面站着,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傷害染染?」

顧煦眼底划過一絲訝異。其實,他才出差回來沒幾個小時。在路上便聽母親說將蘇染染趕走的事了。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居然沒由來的,湧起那麼一分擔心。他一面派人去查蘇染染的下落,一面安排人員調查白薇雅事情的始末。

原來,那個小女人,是跑到張明睿那了。想到這,顧煦心中不平,嘴角揚起一絲譏諷地笑:「張醫生,這是我的私事,你未免管得多了。」

「她不過是我一時興起,娶回來的一個玩物罷了。想丟就丟,同樣,」顧煦不慌不忙地點了一支煙。看着張明睿氣得鐵青的臉色,淡淡地道:「如果我想要她回去,她也得立刻回到我身邊。」

顧煦的言外之意,很是明了。他對蘇染染有着絕對的掌控權。張明睿就像一個小丑般鳴不平,卻毫無用處。

「你!」

「當然,這幾天,我還沒有讓她回來的興趣。」像是不屑,顧煦只留給張明睿一個背影:「所以,先把她寄存在你那。你們舊情人,好好敘敘舊吧,我不介意。李謙,送客。」

張明睿剛舉起拳頭,便立刻被顧煦身邊的幾個保鏢給拖到了公司外,一把甩到大街上。

「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顧總的事。」

「就是。顧總的女人,你也敢惦記?」

保鏢們又踢了他兩腳,這才冷哼着離開了。

來來往往的群眾紛紛看向張明睿,好奇地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議論着。

張明睿望着面前這棟高樓大廈,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明睿哥,你這是怎麼了?」儘管張明睿扔掉了滿是塵土的外衣,換了身衣服才來病房。卻依舊被蘇染染注意到胳膊肘處的擦傷。

「沒什麼,不小心蹭破了。」下意識地拉了拉衣袖,張明睿背過身去。

「你是不是去找……」蘇染染內心一驚,猛地坐起身,追問道。

「染染,你為什麼要騙我?」張明睿坐到床邊,一把拉住蘇染染的手,情緒激動地問:「顧煦他,明明,明明連個人都不算。可是,你偏偏還要留在他的身邊。為什麼?」

「染染,顧煦說,」張明睿剛想把顧煦的話,還有自己打算帶她離開的事告訴蘇染染,卻被一陣手機鈴響給打斷了。

「墨墨,怎麼了?」是蘇染染的弟弟蘇墨。

「姐,媽她,她突然病情惡化。現在,現在正在醫院搶救!」電話那頭,蘇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情況緊急,父親又冷眼相對,甚至巴不得他們的母親趕緊去世,好光明正大地帶別的女人回來。蘇染染心中一驚,根本顧不得其它,掀開被子就朝外走去。

「你別哭,告訴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儘管手指都在不住顫抖,蘇染染依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面安慰蘇墨,一面快步走着。

「染染!」張明睿追上前去。她還發着燒。可是,畢竟事態緊急,他也不好阻攔,只得開口道:「我開車送你過去。」

「墨墨!」腳不沾地,幾乎是飛奔到手術室門口。蘇染染一把抓住蘇墨,問道:「怎麼會,媽怎麼會突然病情惡化?」

「你知道,媽本來心臟就不好。今天,今天,」蘇墨斷斷續續地道:「顧老夫人忽然來到我家,質問媽是怎麼教育你的。還說你蓄意害人,已經把你趕出顧家了。再加上又找不到你的下落,媽又急又氣,就……」

像是有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蘇染染愣在原地,心中是說不出的酸楚。當時,她準備嫁給顧煦時,母親就和父親大吵過好幾架。說父親是禽獸,為了生意把自己女兒給賣了。她被趕出來後,之所以和母親隱瞞真相,也是怕刺激到母親情緒。可是,沒想到,顧老夫人居然會找上門去。

顧家人對她如何,她都可以忍受,可是,如果傷害她的親人,蘇染染絕對不能容忍。

手術室的大門還是緊閉的。對蘇染染而言,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就在這時,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站到了她的面前。

「啪,」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蘇染染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顧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