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嵐遠遠地看到虞卓站在湖邊,一副遺世獨立的脫塵的模樣,讓她想起很多年以前,一個同樣風姿迢迢,玉樹琳琅的男子,也是這樣站在一棵垂柳下,只不過當時是夏季,如今已經步入了深秋,她認為她這輩子的錯就是不該遙遙一見那人便動了心,更加錯上加錯的是不敢正視自己的心,她如今這樣子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只是大哥又做錯了什麼,同她一樣要飽受着無邊無盡的孤獨,一直生活在這遙遙的思念中。
「嵐兒。」虞卓看到站在遠處的虞嵐,輕輕地喚道,就像兒時他充滿寵溺的聲音一樣,她幼時不懂事,但是一直為自己有虞卓這樣的大哥感到自豪和驕傲,聽到這聲久違的聲音,虞嵐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之前一直在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都發泄了出來。
「大哥。」虞嵐有些哽咽地說道。
「嵐兒,你這些年受苦受的也夠了,跟大哥回去吧。」虞卓對自己身旁的虞嵐說道,他知道虞嵐是心中無法原諒自己,希望能夠以這種虐待自己的方式,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只是他感到心疼,他也許久不曾來看過虞嵐,一來是希望虞嵐自己能夠想明白,二來他不想暴露了虞嵐的新住處,怕引來以前那個人的將士的追殺,三來住在這裡也可以保護她。
現在的兩個顧慮都沒有,希望虞嵐能夠自己走出來無異於痴人說夢,他自己都沒有從宣兒的死中走出來,更何況虞嵐了,她一向都是隨着自己的心意走,如果她自己不想走出來,恐怕沒有人能幫她走出來了,人只能自己渡自己,這條情河太苦,又太深他已經渡了半生,如今他已經打算不渡了,就這樣痛苦又快樂着便好了,他不想忘記她帶給自己的快樂,自然無法割捨這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