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尷尬地笑了笑。
「今天就穿這一件了,漂亮。你呀,現在已經是祝家的人了,身上那股子窮酸勁兒也該改一改了。不然走出去了,不是代表得咱祝氏的面子?」祝菲蓉一臉老氣橫秋地說。
祝頌只是好脾氣地彎了彎嘴角,也依她所言直接穿了這身新衣服。
倆人又去逛了逛女鞋區,祝頌入手一雙高跟鞋。
又被帶去賣化妝品的櫃檯化了個妝,再去挽了個頭髮。
當她再次站在鏡子面前時,差點被嚇一跳。
鏡子裡的女孩子,面容艷麗傾城,身材姣好,秀髮簡單地盤起了一半,微卷的發尾垂在胸口。這樣一個傾城公主,竟然是自己?
明明出來的時候,完全被祝菲蓉的光芒所掩蓋,可這麼一打扮,她竟然如此美麗。
祝菲蓉盯了她半晌,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誒……」祝頌追上去,問她:「都給我買了,你沒有需要的嗎?」
祝菲蓉雖然臉色不太好,但還是立刻露出了笑臉:「給你一逛,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吃飯,吃完了飯,我再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
祝頌沒有異議。
進了餐廳,還沒有坐下,祝菲蓉便說要去洗手間,讓祝頌等一等。
等了約摸十分鐘,沒有等到祝菲蓉,倒等來了一個陌生帥哥。
這是個年輕的男人,看年紀不超過二十五,秀髮微卷,濃眉,大而有神的眼鏡。說「你好」的時候,嘴角還露出了兩個酒窩。是個一眼看上去就非常討喜的親切長相。
他說完「你好」,就直接坐下來了。
祝頌挑了挑眉,問他:「我們認識?」
「你是菲蓉的姐姐吧?我是他的朋友,我姓許,許嘉醒。」
祝頌一頭霧水,擰了擰眉頭。此時此刻,她隱約明白了祝菲蓉今日的用意。
正在這時,洗手間裡的祝菲蓉終於回來了。
飯桌上,她表現得非常熱情,仿佛和祝頌是生死相交過的姐妹,感情好得可以為她去死;吃到一半,覺得不盡興,還要點紅酒。
「別點了,上回你不是說想喝我們家的紅酒嗎?我去我爸的藏酒閣偷了一瓶,包你滿意。」許嘉醒來的時候就提了個袋子,現在看來原來裝的是紅酒。
祝頌不動聲色,微微彎了彎嘴角。
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請來服務員開了酒,許嘉醒給三人都倒了一杯。
「祝小姐,你可以喝一點吧?」
倒都倒好了,才來問她?想必哪怕是她說不能喝,他們也能找個理由給她勸下去。
祝頌裝作為難,小心翼翼地表示:「我也沒有喝過酒,但大概……只能喝一點點吧。」
「以前不會喝,不代表以後不會喝。咱們家的女孩子,將來都是可以出去闖天下的,古人都說女人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咱們不用下廚房,但也得能上廳堂,亦能上酒桌呀。」祝菲蓉笑着說,說完以後還對着祝頌眨了眨眼睛,滿臉的天真無邪。
祝頌從包里摸出手機,一邊隨意地翻了幾下,一邊陪笑:「被你這麼一說,倒也有點道理。許少爺帶來的酒,自然是珍品,只是我是個不會品酒的人,白的糟蹋了。」
「酒喝有緣人……懂的人是,不必懂酒。」許嘉醒一笑,嘴邊便顯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讓人心生好感。被他這麼一說,祝頌如果不喝,倒也不好意思了。
碰了一下杯,輕輕地淺嘗了一口。微微地擰起眉頭,笑道:「果然,我不太懂酒。無論什麼酒,在我嘴裡都是苦的……」
引得祝菲蓉哼笑了一聲。
十幾分鐘過去,祝頌一杯紅酒已經見底。對面的兩個人勸酒手法一流,每次都有讓祝頌非喝不可的理由。而祝頌也有心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便順着他們的意,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她就覺得頭暈,臉上發熱。
眼前的人開始變得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祝頌不是從來沒有喝過酒,她的酒量決不止於此。剛才說不能喝,完全是糊弄她們的。她甚至想過裝醉,好等着他們的後招。可沒有想到,這酒竟然有問題。
不應該啊,他們自己不是也喝了嗎?
難道——是杯子有問題?
祝頌的腦子慢慢地有些模糊,越轉越慢。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使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接着便睡了過去。
一刻鐘前,正在和舒望書房聊天的展承戈,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他擰着眉看了一眼,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舒望見他神色不對,問:「怎麼了?」
展承戈起身,朝他笑道:「舒警官,用你的時候到了。」
「用我的時候又到了?」舒望蹙眉,語氣十分不好:「你還有完沒完了?當我很閒?」
「我請你吃飯。」展承戈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舒望語氣更不好了:「我哪兒吃不上飯,單缺你那頓飯吃?」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展承戈表情有些急,直接推開了高崇,自己開車。舒望緊接着也坐進了副駕駛,高崇少有的坐在了後坐。
展承戈擰眉開車,一句話都沒有。中途舒望轉頭瞟了他好幾眼,終於忍不住問:「這是要去哪裡?」
「酒店裡去抓/奸。 」
舒望挑起眉,饒有興趣:「抓/奸?抓誰的奸?」
「我未婚妻的。」
舒望大笑了一聲,語氣誇張:「就你那個夸上天的,祝家二小姐?三番四次為她的事情逼着我去弄消息,你這大費周章煞費苦心的,結果人家送了你一點綠帽子啊?」
展承戈沒應聲。
舒望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得有點過份了,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她真的把你綠了?」
展承戈這才開口:「嗯,來得及的話,應該還綠不了。」
「你還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啊?誒,說真的,來干刑警吧?你挺有偵探頭腦的。」
展承戈瞟了他一眼。看在他一天一夜沒睡,剛睡下就被自己又叫過來了,有怨氣的份兒上,沒有懟過去。解釋道:「我沒安什麼眼線在她身邊,是她自己喊的我。」